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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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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5 00: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爱我就别碰我》
作者:开耳
联系方式:kaier2011@126.com
  
  引言:
  那是最好的时代,那是最坏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无知的年头
  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
  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昏暗的季节
  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
  我们全都在直奔理想的天堂
  我们全都在直奔爱情的方向
  仅以此书,献给那些爱着与被爱的80’S
  
  章节:
  楔子
  第一章:荷尔蒙在飞。
  第二章:一次纠结的艳遇。
  第三章:命犯桃花。
  第四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第五章:如果这就是爱情。
  第六章:对不起,我爱你。
  第七章:我的韩国女友。
  第八章: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九章:爱与痛的边缘。
  第十章:心酸的浪漫。
  第十一章:放爱一条生路。
  尾声
  
  
  楔子
  
   在一所恐龙横行的理工大学里,我的女友栀子算得上一位略有姿色的美女,瓜子脸,柳眉,身材匀称,尤其是那两条白花花的修长美腿,常惹得学校群狼觊觎,只是我对她看得太紧,才使得他们很难下手。
  
   晚风习习,夜色撩人。当我两眼发直地盯着她迷人的身影时,她过来伸手在我脑门上弹个爆栗,问:“是不是又有什么邪恶念头呀?”
  
   我毫不掩饰地说:“是啊,孤女寡女独处一室,谁没点儿原始冲动啊。”
  
   她拿脚踹我:“俗人!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儿吗?”
  
   “可你说说,我一大老爷们还能想什么?”
  
   “比如你可以算一算本月的开销超支了多少钱,下个月该怎么省出来啊……”
  
   我听了顿觉头大,赶紧打断她:“我没兴趣。我只想睡觉。”
  
   她白眼一翻:“你猪啊,就知道睡。”
  
   我色眼迷离地望着她:“媳妇,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真是堕落,我觉得你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我哭笑不得,说:“算了,从明天起,我要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
  
   “嗯,想法不错。”
  
   她凑了上来在我额头上“啵”了一口,笑眯眯地说:“看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我给你发个福利。”
  
   我顺势一把揽过她的小腰,将她放到我的膝盖上,然后覆上她柔软的唇,两片舌头甜蜜地交缠在一起……
  
   她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着,高耸的胸脯也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起来。我有些不能自抑,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烈火,满身的血液都在喷张,猛地将她掀翻到床上,然后粗暴地压到她身上。
  
   我的手探进她的T恤,一下子滑到里面的内衣上,柔软肌肤的触感让我心跳急剧加快。胸罩边沿的钢丝圈更让我欲火攻心。就在我试图解决掉这个障碍物继续向上推进时,她猛然惊醒,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哼唧道:“不!不可以!别碰我!”
  
   久攻不下,我汗出如豆,歇了一口气问:“栀子,你不爱我吗?”
  
   “爱啊。”
  
   “爱我,那你为什么不给我?”
  
   “这是两码事儿。你爱我,就别碰我!”
  
   “凭什么?爱不仅要说出来,还要做。”
  
   “柏拉图说了,真正的爱就要把疯狂的或是近于淫荡的东西赶得远远的。”
  
   “这是屁话!”
  
   我又恶狼一样扑了上去。她凄惨地大叫:“非礼啊——”
  
   忽然,我感觉她的手向我的大腿下面滑去,我不禁春心荡漾、意乱情迷,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叫喊起来——
  
   她狠狠地掐住了我的大腿内侧,又来了个270度旋转!
  
   “妈啊。”我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赶紧松开她,所有邪念顷刻间土崩瓦解。
  
   栀子坐起来,用手指一上一下地梳理起凌乱的秀发,那姿态好似一尊冰清玉洁的圣女。她一字一顿地说:“张蔚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给你说多少遍了,不许碰我,可你偏偏不听,总想顶风作案。这下爽了吧?”
  
   我痛苦地揉着大腿说:“是挺爽的。有止疼膏没?”
  
   “创可贴行吗?”
  
   “不行。”
  
   “出息。哪有那么疼的?”
  
   “当然了。”我沮丧地说,“没见我都掉眼泪了吗?”
  
   她瞪了我一眼:“丢不丢人呐,一大男人还好意思说?我看你那是猫尿。”
  
   “媳妇,你这掐人的坏毛病都跟谁学的?知道吗,这叫家庭暴力,是违法的。”
  
   “我最近在网上研习女子防狼术,今天一试,效果还真不错。嘻嘻,你以后可别再碰我啦。”
  
   我心底发凉,撇撇嘴道:“媳妇,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你说吧。”
  
   “你给我拨点经费,让我买个充气娃娃行不?”
  
   “讨厌吧你。”她杏目圆睁,一手搂过我的脖子,趴过去狠狠地啃了一口。
  
   我触电般地跳开,摸着脖子道:“你又干嘛啊?”
  
   她恶作剧地一笑:“给你盖个章。证明你是我的奴隶。嘻嘻。”
  
   我几欲抓狂,急问:“打疫苗了吗?”
  
   “好啊,你敢骂我,本姑娘要给你好看!”她又咬牙切齿地扑到我的脖子上。
  
   “我错了——”哀号一声,我赶紧举手做投降求饶状。之后,我照镜子,发现脖子上留下一排殷红如血的牙印。
  
   栀子盯着我的大腿,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明天中午买个猪腿炖炖吧?”
  
   我脑子转不过弯:“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她咯咯地笑着:“以形补形,给你压惊啊。”
  
   “我看还是算了吧。就算大腿补好了,可心里的创伤怎么办呢?”
  
   她严肃而又霸道地说:“事先给你敲个警钟,以后除了我,不许其他女孩来这儿!”
  
   “唉,知道了。”
  
   “爱我就别碰我,但你也不能碰其他的女孩,知道吗?”
  
   “小心眼。”我没好气地嘟囔道。
  
   她声音顿时提高好几度:“听见没有?你要是敢,你就死定了!”
  
   我立即就服软了:“听见了,我不敢还不成么?法西斯。”
  
   “蔚然,你会永远爱我吗?”
  
   “会啊,我永远爱你。”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荷尔蒙在飞。
  
  
   (1)
  
   我们学校曾流传过这么一句话:“这是个恋爱的季节,单身是可耻的。”
  
   后来我将其改成了:“这是个同居的年代,处男是可耻的。”
  
   栀子却反驳道:“既然提倡同居,那西门庆是不是该被评为宋代十大杰出青年?如果处男是可耻的,那《笑傲江湖》中的田伯光岂不成了天下第一高僧?”
  
   我无力辩驳,从而导致了在这四年里我对栀子的违法行为也仅限于牵手、拥抱和接吻。精神与肉体严重脱节。都说爱是糖,性是水,糖融于水,人生才能有滋有味啊!可为什么我的生活总充满苦涩?
  
   在这个展现女人魅力和暴露男人本性的季节夏天,我和栀子即将从西安的一所高校毕业,租房迫在眉睫。我想,我和栀子的那点事儿也该熬到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吧。
  
   几十年间,伴随着中国城市版图的扩张,原先分布在城市周边的农村被纳入城市,被鳞次栉比、交相辉映的高楼大厦所包围,演变成了所谓的“都市村庄”。其鲜明特色是房屋破旧,环境脏乱,人口密度大,管理混乱,安全隐患多,且鱼龙混杂,聚集了众多外来打工人员、拖家带口的小商小贩、城市底层工薪阶层,以及我们这些刚毕业没收入的大学生。尽管如此,这里也绝对称得上人间小天堂。完全没有等级观念,没有贫富贵贱。它可以让你在贫穷的岁月里找到暂时栖身的港湾,可以让你心定神闲地逛网吧、台球厅、美容店和澡堂。
  
   前后考察了西安的甘家寨、黄埔庄、观音庙村、二马路等,我最后将目标锁定为南郊的瓦胡同。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将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的瓦胡同染成了一片桔红色。我和栀子并肩走在租房的路上。她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拿着刚买的几串烤面筋细嚼慢咽。
  
   我们见到的第一位房东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很奇怪,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竟让我不由地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灭绝师太。
  
   “你们俩结婚没?”她两眼滴溜溜地打量着我和栀子。
  
   我一愣:“还没呐。”
  
   “对不起,我的房子是绝不租给未婚同居者的。要租也只能租给一个人!”那语气坚决得让我心中凉飕飕的,这不是逼着我守寡吗?
  
   只见栀子脸上霎时飞出两朵红晕,说:“大妈您误会了,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我当时推测,房东大妈要么是贞洁牌坊的第多少代传人,要么就是在年轻时被一段类似的同居史给伤到了。怕她殃及无辜,我赶紧拉着栀子离开。这个时候谁挡我道儿,我跟谁急。
  
   接下来要看的是一套两室一厅。
  
   房东老头双眼精光四射,口气很强硬:“一月550,概不还价。”
  
   我小心翼翼地问栀子:“咱俩住两室一厅是不是太浪费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一点都不浪费。让彼此都能有独立的空间,互不打扰,多自在啊。”
  
   听她想出这么个遮遮掩掩自欺欺人的理由,我暗暗发笑。
  
   栀子在房间里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试了试吊扇,又查看了下卫生间的下水管道与莲蓬头等,最后转向我:“我看还行,你觉得呢?”
  
   “你说了算,我听你的。”
  
   “那好,就定这间了。”
  
   交罢200元定金,栀子对我说:“明天就可以搬家了。”
  
   “好啊,搬!越快越好。”我精神为之一振,忍不住心怀鬼胎地背过脸狞笑,我张蔚然终于要开荤了。嘿嘿!
下了楼,我浑身神清气爽,讨好地说:“媳妇,听说这附近有家岐山臊子面非常不错,要不咱现在去尝尝?”
  
   “嗯,不过要先找好房子。”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那啥,不是都已经找好了吗?”
  
   “美得你,真以为我要跟你同居啊?”栀子用指头戳了下我的额头,说,“其实刚才那间是我要和李佳纯一起合租的。在出来租房前,她就跟我打过招呼了。所以嘛,现在还得给你找个小单间去。”
  
   听到这儿,我如同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栀子说得这个李佳纯是她宿舍的室友,也是本校有名的冷美人,有一副惊艳到窒息的面孔与超级惹火的好身材,只不过那脸上常挂着几层“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酷冰霜。从大一开始,我们宿舍那几个不怕死的男生,就对她展开轮番轰炸的追求攻势,但无一例外都铩羽而归,一时间哀鸿遍野。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没跟着去趟这片浑水。意外的是,我在暗恋和偷窥李美人的期间,发现了她身边同样光芒万丈的栀子。当李佳纯吸引了绝大多数火力时,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将栀子“俘虏”。
  
   四年的时间,我对栀子言听计从,不对他撒气,不对她耍酷,不让她吃醋。她发脾气我忍着,她生气我哄着,她烦躁我陪着……说好听点儿,我想做个好男人;说卑鄙点儿,我是在她身上投资,期待增值回报。可不管怎样,我发觉每次受伤的那个人总是我,就比如今天我又被她玩儿了一把。
  
   “你不会真有什么想法吧?”栀子盯着我问。
  
   我被噎得一时无语,觉得自己像个暴露了动机的流氓新手。
  
   栀子不紧不慢,中气十足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儿猫腻。但我觉得我们目前还没到那种地步。如果你爱我的话,是不会勉强我的。为什么你一定要做那种事呢?”
  
   我苦笑:“好像你跟我在一起,就投身到水深火热中了?”
  
   “哼哼,人家把初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呢?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难道我那就不是初吻吗?”
  
   “蔚然,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行。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
  
   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我的心凉到了极点,只得叹息一声:“唉——”
  
   “爱我就别碰我!”
  
   我细细揣摩着她的意思,一方面,我为这个女孩的洁身自爱感到钦佩。在道德观念被曲解、被妖魔化的今天,这种为爱情保留的贞操,还有几人珍惜?还有几人严守?另一方面,我又有些担心,一个丝毫不受生理诱惑的女孩,心里不会掖着其他男人吧?记得许多女孩都有句虚伪的口头禅,爱一个人,才可以心安理得地把身体给于他。因此我特别怀疑栀子是不是真的爱我。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4:01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3
第一章:荷尔蒙在飞。
  
  

我不敢多想,闷闷地说:“算了,栀子,只要你满意就行。”
  
   “怎么着?生气了?”
  
   “没有。其实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和尚,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放心吧,憋不死人的。”我深呼吸,竭力掩饰自己无比失望的表情。
  
   栀子挽上我的胳膊,娇嗔道:“小和尚,那你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笑一个,笑一个嘛。”
  
   我费了老大的劲终于笑了,感觉特别苦。
  
   “嘻嘻,这样才乖嘛。好啦,继续找房子吧。”她用特温柔的语气说,“不是想吃岐山臊子面吗?待会儿忙完我请客吧。”
  
   “哦。”
  
   比起开始看房时的心花怒放,我这心情可真是冰火两重天。但我告诫自己,绝不能因出师未捷就偃旗息鼓,要继续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轮的冲锋陷阵。
  
   随后,我在距离栀子定下的出租房附近又找了个单间,四楼朝北,十几个平方,月租220块。
  
   房东是个少妇,留一披头卷发,略显干枯的脸上未加化妆,鱼尾纹和黑斑明显可见,但从那两只匀称的眼睛和高高的鼻梁可以想象她年轻时应该有几分小姿色。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在门前跟几个包租婆斗地主,也许是手气正旺,磨蹭了许久才很不舍地将牌放下。
  
   “走吧,我给你开门去。”少妇“哗啦啦”地拿起一个像盘子一样大的铁圈,那上面密麻麻挂了一圈钥匙。
  
   筒子楼里很黑,因为楼挨楼,两头的窗户都被堵死了,光线特别幽暗。爬上四楼,少妇拿钥匙打开锁,门板和门框有点错位,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推开。
  
   看得出屋里是刚刚打扫过的,但那种发霉的气息,却无法散去。由于年头太久,白墙都变成了浅灰色,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脱落,房间的中间摆了张木板拼凑而成的简易床,旁边则放着一张铺着报纸的桌子,桌子下的凳子几乎要散架。
  
   我环顾四周,问:“怎么没有窗户?”
  
   “有啊,在卫生间和厨房。采光和通风可好啦。”少妇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几粒瓜子嗑了起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是吗?”
  
   我走过去,差点被卫生间的尿臊味给熏趴下,真不知道之前的房客是什么活下来的。不仅如此,卫生间还与厨房紧挨在一起,中间的挡板早已破烂不堪。屁大一点的厨房台面上沾了黑乎乎的一层油垢,顶上是一个掉了盖子的排风扇。
  
   我连连皱眉:“你这地方怎么住啊?连个阳台都没有,还有没有别的房间?”
  
   少妇斜了我一眼,摆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小伙子,这楼上就只剩下这一间了,要不是今天有个学生刚搬走,估计连这个也没有了。不行的话,你就去别处转转吧。”
  
   栀子的心态倒是挺平和,对我说:“你就姑且先租下吧,其他的回头再说。”
  
   少妇又接上话茬:“两位,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这房子至少要住够半年才能退,否则不退押金的!”
  
   “不会吧?”
  
   “这是我们瓦胡同租房的行规。不信你可以随便问问去。”
  
   我心里很不爽。城市化进程让这些昔日的农民一夜暴富,他们有钱了,腰杆挺直了,也变得媚俗了,物质了。
  
   再次交了100元定金,房东少妇给我一把钥匙,说:“晚上最好别太晚回来,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11点准时锁大门。”
  
   “知道了。”
  
   房东少妇走后,栀子笑道:“地方是简陋点儿,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对吧?”
  
   “嗯,挺好的,一个人在床上翻跟头打滚也碍不着谁。”我没心没肺地陪笑着,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这往后漫长的日子该怎么熬啊?现实与梦想之间的距离真是差了去了。
  
   “蔚然,别泄气,我们将来会有自己的房子,会幸福的。”
  
   “媳妇,等咱有了钱,一定给你买套大房子,专挑阳台大一点的,如果家里的钱发霉了,好拿到阳台上来晒一晒。你就别上班了,天天在家数钞票玩。”
  
   栀子一下子抱住我,无比幸福地说:“嗯嗯,虽然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不过我爱听。”
  
   次日,我和栀子搬到了瓦胡同的筒子楼里,正式开始了我们的“蚁族”生活。在这里,我逐渐接触了一群跟我处境差不多的人,亲身体验了好几次感情。这段经历也成了我青春中最残酷、最真实、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4
我不敢多想,闷闷地说:“算了,栀子,只要你满意就行。”
  
   “怎么着?生气了?”

(2)
  
   我和栀子去了趟土门小学附近,经过一番杀价砍价,花了80元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大概有六七成新。开始误以为捡了个漏儿,淘了辆美利达,最后仔细一看,斜梁上的英文字母不对劲。不是merida,而是melida。
  
   栀子坐上后座,紧紧搂住我的腰,将脸贴我背上。我激动万分,将脚踏板蹬得像风火轮一样,在人流中绕来窜去。我从土门坊骑到西二环,再一路向唐城墙遗址公园飞驰。
  
   由于久未骑车,途中糗事不断:吓得一只“萨摩耶”夹着尾巴嗷嗷乱窜,一辆丰田普拉多紧急刹车,一对手牵手的情侣突然“分手”……
  
   栀子的“咯咯”笑声不时传来,我春风满面,原来快乐这样简单。
  
   一辆破自行车让我找到了高中时代初恋的那种感觉。
  
   高一那年,我喜欢上了我们镇上的一个女孩。她家跟我家住的很近,每天晚自习下课后,我都会骑着我的“飞鸽”悄悄地跟踪她的“凤凰”。当时我还比较单纯和幼稚,不敢表白,只是幻想前方能杀出个劫色的流氓,最好比我要瘦弱,这样我能消灭他,救美女于危难之中。可惜幻想终究是泡沫。风雨无阻地跟踪一年之后,就到了高二文理分班,我幸运地与她分到了一班,并且是前后位。这让我终于能从“幕后”走向“台前”了。
  
   那段时光无忧无虑,一条坑坑洼洼的马路上留下了我们半夜飞扬的欢声笑语。有时,为了能与她近距离接触,我会偷偷溜到自行车车棚,拔掉她的自行车气门芯,那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载着她回家了。当她在后座搂着我的腰时,我们的脸上都盛开着花朵,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唱歌都走调……到了高三,女孩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我与她甚至没来得及告别就各奔东西了。后来听其他同学讲,这个女孩的家长正是因为发现了女儿与我恋爱的苗头,才匆匆决定移民的。这多少有点“孟母三迁”的意思。
  
   光阴荏苒,岁月蹉跎。至今我老家的抽屉里还放着那十几个气门芯,然而,我却已经将那个女孩的模样完全忘记了。 又想起一个娱乐相亲节目,我兴致盎然地问栀子:“媳妇,你是愿意在宝马车里哭泣呢,还是愿意在自行车上微笑?”
  
   “哪儿都不愿意!”
  
   “那你想干嘛?”
  
   “我想在奥拓里发呆。”
  
   “呃……为什么?”
  
   “因为你买宝马肯定没戏,还是奥拓更有盼头一些。呵呵,现实吧?”
  
   “你这标准也忒低了吧?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宝马会有的,别墅早晚也会有的。”
  
   又骑到了大雁塔北广场,我们将自行车停在附近一家商店的门口,然后去看喷泉。
  
   大雁塔北广场喷泉是全亚洲规模最大的音乐喷泉。气势宏伟,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深得热恋中的男女青睐。此处不仅雕塑多,坐凳多,而且高保真音响效果震撼逼真。我尤为喜欢站在旁边静静地听《蓝色多瑙河》或《命运交响曲》,附带看一些养眼的美女在喷泉间嬉戏。只不过人满为患,小偷横行猖獗。
  
   这时,我的目光停驻在了一个性感的背影上,长发飘飘,腰线纤细,微微上翘的臀部,海拔大概一米七几,万花丛中一枝独俏。我心想,这姑娘应该是东北那嘎达的吧。
  
   不料她扭过头,却吓得我呛了一下,你们见过车祸现场吗?那就是我当时的第一感受。
  
   栀子幸灾乐祸地瞅着我,用嘲讽的语气道:“张蔚然,美眉好看吧?”
  
   我仰天长叹:“唉,后面很惹火,前面太灾难!”
  
   “真遇到对眼的,该抓紧就抓紧啊,我不拦你。”
  
   “哪能啊,我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吗?美若天仙的女孩我也不稀罕,弱水三千我只爱你这一瓢。再说了,我总不能辜负咱俩金子一样珍贵的感情吧。”
  
   栀子一脸鄙视:“少煽情了,不嫌肉麻啊?特烦你这种咬文嚼字的人,牙都快被酸掉了。”
  
   我笑而不语。
  
   “蔚然,说真的,许多时候我并没有做到一个女朋友应尽的责任。”栀子垂下眼睛,好像是在思忖该怎么向我诠释她的内心,“如果你厌倦了,可以找个跟你更配的,我不怪你,真的……比我好的女孩太多太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打住打住。”我摆了摆手,言不由衷地说,“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这几年我都是围着你转,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啊。就算你不让我碰你,我也没半点怨言。”
  
   栀子白眼一翻:“切,你们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
  
   “你还别不信,我就赖上你了,其他谁都不要,让那些美女都哭去吧——”
  
   我们找了个有利的位置,坐下来欣赏喷泉,直到日落时分才离开。
  
   当我去商店门前取自行车时,却发现车已经不翼而飞了。
  
   栀子当场气得脸都绿了,双手掐腰,摆开了要骂大街的架势。我生怕她在大雁塔附近损害了西安的旅游城市形象,赶紧将她拖走。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5:17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4
(2)
  
   我和栀子去了趟土门小学附近,经过一番杀价砍价,花了80元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大概有 ...

(3)
  
   周末,老皮和马蛋儿来找我玩。这两人都是我的死党。
  
   老皮本名严皮皮,很幼稚的名字。说实话,我对他的长相不敢恭维,皮肤黝黑,一副欠揍的脸上青春痘鲜艳饱满,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堆起,年纪虽只有二十出头,却生得老成。匪夷所思的是,偏偏就是这副尊荣竟欺骗了无数无知少女,很是畅销。大学四年里,老皮谈过的恋爱有一箩筐了,每隔一段时间总能变魔术似的带出不同女孩。用他的话来讲,女朋友和套套一样,都是一次性的。此人被爆料在小学就已练成了看女人走路判断对方是否处女的能力,他却狡辩说自己风流不下流,是属于柳永式人物。跟他的丰硕成果相比,我在这方面的经历称得上是一败涂地。
  
   也许是担心物以类聚,栀子常提醒我远离老皮,最好也不要跟马蛋儿混在一起,因为法律规定,三人以上作案就可以称之为团伙了,是要判重刑的。
  
   事实上,马蛋儿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同志,不逃课、不泡妞、不打架。此人个子不到一米六五,长的白白胖胖,样子颇为憨厚。他的饮食习惯也很简单,早上必喝两个生鸡蛋,中午少不了番茄炒蛋,晚上则是蛋炒饭。因为他姓马,久而久之我们就“马蛋儿,马蛋儿”地叫开了。平时,马蛋常受老皮欺负,譬如被使唤着去打开水、跑腿送花送情书、充电话费、去夫妻保健店等等。对此马蛋儿敢怒不敢言,甚至在搓麻时,老皮点炮他都不敢胡。哪知他渐渐习惯了在老皮身边听候差遣,一天不被使唤心里就憋得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鲁迅所说的奴性。
“蔚然,我老远就闻见你这屋子里的精子味儿了。”老皮夸张地用鼻子嗅来嗅去,试图在床上和垃圾篓里发现什么令人浮想联翩的蛛丝马迹来。
  
   我给了他一拳:“操你大爷,你干脆去应征警犬得了。”
  
   他哈哈一笑:“你跟栀子怎么样了?都毕业了,还没分手啊?”
  
   “没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没把她拿下吧?”
  
   我深知老皮指得是什么,无奈地叹气道:“唉,没办法,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事儿挺难办的。咱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风格。”
  
   “我觉得吧,男人对女人就要狠一些,有条件就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老皮奸笑不已,“嘿嘿,真不行就给她下点猛药,反正你是你女朋友,她总不至于事后去告诉警察叔叔吧?”
  
   我觉得老皮就像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有意图引诱亚当和夏娃就范的嫌疑,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贱不贱呀,怎么整得跟迷奸似的?”
  
   “社会跟学校不同,毕竟狼多肉少,人心险恶,你不早点下手别人就下手了。”
  
   “别瞎放屁了啊,我们家栀子可是个单纯正派的好女孩。欲速则不达,我得好好珍惜才是。再说了,距离产生美,这细水长流的道理你不懂吗?”
  
   “拉倒吧你,我得提醒你,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多选几棵树,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种枝繁叶茂,根红苗正的苍天大树。”
  
   我嗤之以鼻:“太不要脸了!”
  
   老皮越说越嚣张:“你说你,一个栀子把你整得跟出家和尚似的。知道内情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生理缺陷呢?哎,我就纳闷儿了,就她这种货色,怎么就值得你稀罕呢?我真不知道是怨你魅力不够,还是怪她太能装逼!”
  
   “你他妈废什么话呢!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她。”我瞪着眼睛,恨不得一个拳头抡过去废了他。
  
   “嘿,心疼自己的妞儿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激动个毛啊。下次不说还不行吗?”
  
   我一声叹息:“继续熬吧,重要的是感情好,我们毕竟谈这么久了,挺不容易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马蛋儿也开口道:“我看等到那时候黄瓜菜都凉了,花儿也快谢了。”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
  
   “乖乖,心态真好。”
  
   我心中涌起一种悲凉的空虚感,有点儿恨我自己,太懦弱,不象个男人。这他妈是人过的日子吗?是的,我都二十好几了,荷尔蒙分泌正常,身体没什么缺陷,我渴望找个女人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有错吗?虽然说直接冲着“性”去的根本不是爱情,是兽欲。但是,完全没有“性”的也根本不是爱情,只能算做童话。
  
   我烦躁地对老皮说:“走,喝酒去。”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5
(3)
  
   周末,老皮和马蛋儿来找我玩。这两人都是我的死党。

(4)
  
   相信大凡住过都市村庄的人都被吃饭问题困扰过。我和栀子也常常因这事儿纠结不已。栀子建议买些锅碗瓢勺来做饭,我闲太麻烦。
  
   栀子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现在都毕业了,总不能再厚颜无耻地问爸妈要钱吧?再说我们家里都不富裕。爸妈供我们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
  
   见我无动于衷,栀子又换做一副家庭主妇状,掰着手指算道:“每月的房租、水电费、电话费、网费,还要冲公交卡,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不省着点花,我们很快就要弹尽粮绝的。你想以后喝西北风吗?”
  
   我终于点头:“是啊,老祖宗说,饱暖思淫欲,如果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哪儿来的淫欲啊?”
  
   在她孜孜不倦的说教下,我决定开伙做饭。
  
   做饭的地点定在我的窝里,栀子的理由是,油烟对女孩皮肤有影响。我倒觉得她是担心引狼入室,怕我与她的闺蜜李佳纯眉来眼去日久生情。男朋友就像卫生巾,即便是两个女孩之间关系再好,也是不可能分享的。
  
   做饭最痛苦的第一件事儿莫过于搬煤气罐了,栀子为了省钱,不舍得叫工人,而是指挥我一口气搬到四楼。一趟下来,我气喘如牛,腰累弯了,腿杆子也跑细了。栀子却在旁边一边舔着米旗牌小奶糕,一边不咸不淡地说,出息,搬个煤气罐就体力不支了,夜儿个没干啥坏事儿吧你?第一次发现栀子还有这么丰富的联想力,我心里琢磨着,以后真干什么坏事儿,还得多加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从恋爱开始时,我就喜欢将自己的钱交给栀子保存。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但能赢得她信任,而且可以避免乱花钱,达到细水长流的效果。因为每当同学找我借钱时,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钱都在我媳妇那儿。当然了,我也会私建“小金库”。事实证明,栀子是个持家有道的好主妇,花钱特省,给我钱都是五块十块的给。这让我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将来发达了,跟栀子结婚前是不是要来个财产公证。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5
(4)
  
   相信大凡住过都市村庄的人都被吃饭问题困扰过。我和栀子也常常因这事儿纠结不已。栀子 ...

又想起一个娱乐相亲节目,我兴致盎然地问栀子:“媳妇,你是愿意在宝马车里哭泣呢,还是愿意在自行车上微笑?”
    
     “哪儿都不愿意!”
    
     “那你想干嘛?”
    
     “我想在奥拓里发呆。”
    
     “呃……为什么?”
    
     “因为你买宝马肯定没戏,还是奥拓更有盼头一些。呵呵,现实吧?”
    
     “你这标准也忒低了吧?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宝马会有的,别墅早晚也会有的。”
    
     又骑到了大雁塔北广场,我们将自行车停在附近一家商店的门口,然后去看喷泉。
    
     大雁塔北广场喷泉是全亚洲规模最大的音乐喷泉。气势宏伟,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深得热恋中的男女青睐。此处不仅雕塑多,坐凳多,而且高保真音响效果震撼逼真。我尤为喜欢站在旁边静静地听《蓝色多瑙河》或《命运交响曲》,附带看一些养眼的美女在喷泉间嬉戏。只不过人满为患,小偷横行猖獗。
    
     这时,我的目光停驻在了一个性感的背影上,长发飘飘,腰线纤细,微微上翘的臀部,海拔大概一米七几,万花丛中一枝独俏。我心想,这姑娘应该是东北那嘎达的吧。
    
     不料她扭过头,却吓得我呛了一下,你们见过车祸现场吗?那就是我当时的第一感受。
    
     栀子幸灾乐祸地瞅着我,用嘲讽的语气道:“张蔚然,美眉好看吧?”
    
     我仰天长叹:“唉,后面很惹火,前面太灾难!”
    
     “真遇到对眼的,该抓紧就抓紧啊,我不拦你。”
    
     “哪能啊,我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吗?美若天仙的女孩我也不稀罕,弱水三千我只爱你这一瓢。再说了,我总不能辜负咱俩金子一样珍贵的感情吧。”
    
     栀子一脸鄙视:“少煽情了,不嫌肉麻啊?特烦你这种咬文嚼字的人,牙都快被酸掉了。”
    
     我笑而不语。
    
     “蔚然,说真的,许多时候我并没有做到一个女朋友应尽的责任。”栀子垂下眼睛,好像是在思忖该怎么向我诠释她的内心,“如果你厌倦了,可以找个跟你更配的,我不怪你,真的……比我好的女孩太多太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打住打住。”我摆了摆手,言不由衷地说,“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这几年我都是围着你转,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啊。就算你不让我碰你,我也没半点怨言。”
    
     栀子白眼一翻:“切,你们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
    
     “你还别不信,我就赖上你了,其他谁都不要,让那些美女都哭去吧——”
    
     我们找了个有利的位置,坐下来欣赏喷泉,直到日落时分才离开。
    
     当我去商店门前取自行车时,却发现车已经不翼而飞了。
    
     栀子当场气得脸都绿了,双手掐腰,摆开了要骂大街的架势。我生怕她在大雁塔附近损害了西安的旅游城市形象,赶紧将她拖走。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6
又想起一个娱乐相亲节目,我兴致盎然地问栀子:“媳妇,你是愿意在宝马车里哭泣呢,还是愿意在自行车上微 ...

(5)
  
   韩玫玫进来的时没敲门。那时候,我正光着膀子坐在电脑上玩CS,刚扔完闪光灯,抱着大狙还没开枪,就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出租屋的门口响起。
  
   我吓了一跳,握着鼠标的手只停顿了一秒,就已被悍匪一枪爆头。
  
   扭头一看,韩玫玫正表情夸张地张着嘴,做惊魂未定状。
  
   我气结:“韩玫玫,你嚎叫什么?”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这才赶紧低头往下看,原来自己只穿了件拉风的三角内裤,上面印着的哆啦A梦正呲牙咧嘴,似乎是在告诉我,有人在偷窥。
  
   我尴尬极了,飞快地找出大裤衩套上,一脸痛苦地对韩玫玫说:“这下都被你看光了,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
  
   “少来!是你强奸了我的眼睛!”
  
   我被韩玫玫的语出惊人震了一下,很快从刚才的尴尬中平复过来,然后厚颜无耻地说:“妹妹,虽说哥哥没钱,可也算是一表人才吧,瞧瞧我这体格,二头肌、四块腹肌……”
  
   韩玫玫哈哈大笑:“蔚然,得了吧,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你原来是从埃塞俄比亚偷渡来的。”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踏进来,好像生怕破坏了什么犯罪现场。
  
   地板上扔满了一地的烟屁股头,几件脏衣服凌乱地躺在床上,一双臭袜子则盖在电脑的摄像头上。
  
   “你这窝真够乱的。简直比狗窝还乱,比猪窝还臭。”韩玫玫皱着眉头评价。
  
   “你这大菩萨哪看得上我这小庙啊!该体验一下民间疾苦了。”
  
   韩玫玫家里很有钱,传说她老爸早些年在山西是个小煤窑主,挣了几桶金后就疯狂买地,过了几年,房地产行业风风火火,形势一片大好,韩玫玫他爸的地皮价格一下子翻了几番。当时恰逢国家对小煤矿进行整治,他老爸干脆玩起了房地产,实现了从小煤窑主向房地产商的华丽转身。毕竟做地产比开煤矿显得有文化多了。
  
   韩玫玫来西安上学后,他爸专门在高新开发区的逸翠园给她买了套两室一厅的LOFT户型。LOFT这个新鲜词名词还是从韩玫玫嘴里冒出来的,她曾神秘兮兮地向我炫耀,这LOFT是一种席卷全球的艺术时尚,象征着不羁的自由。我听得云里雾里,惊诧于她居然能将牛皮吹得这么清新脱俗。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6
(5)
  
   韩玫玫进来的时没敲门。那时候,我正光着膀子坐在电脑上玩CS,刚扔完闪光灯,抱着大狙 ...

与韩玫玫的相识啼笑皆非。记得大一的那个晚上,将栀子送回女生宿舍后,我独自在校园里溜达。当路过人工湖的时候,见一白色的影子正站在岸边晃晃悠悠。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有人要自杀!这种见义勇为的机会难得遇见,我怎能放过?于是,我不动声息地从后面潜过去,靠近目标后便猛扑过去抱住那人。对方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开始拼命挣扎和喊叫,我拉扯不住,一不留神“彭”地抱着她落入水中。
  
   水竟然只有膝盖那么深。叫声惊动了学校保安,他们带着手电循声赶来,将我和女孩捞了起来。到了保卫科,我这才知道,女孩当时并不是想自杀,而是想捞那条被风吹到水里的围巾罢了。那是她爸爸去香港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对于半路杀出的我,她误以为是遇到了一个图谋不轨的色狼。
  
   就这样,我与韩玫玫不打不相识,渐渐成了好朋友。
  
   韩玫玫豪爽、固执、自负、没心没肺、真性情,还稍微夹杂着一点神经质,这是我对她的评价。
  
   从认识我那天起,她就喜欢有事没事往我身边凑,完全不顾及我和女友栀子的感受。此外,韩玫玫大学四年一直单身,期间虽然收到大把情书,追求者也能排上两个足球队阵容,但最终没一个能入其法眼。有时,为了对付一些难缠的追求者,这姑娘会大摇大摆地将我拉过去当挡箭牌,她甚至敢堂而皇之地给栀子打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个约会,借你男朋友用一下。这事儿害得我苦不堪言,不知被栀子狠骂了多少次。记得有天晚上,当我在小树林里解手时,竟意外地被人从后面拍了一板砖。偷袭者得手后,又在我身上踏上一脚,还不忘扔下一句狠话:以后离韩玫玫远点儿,不然这次叫你进医院,下次叫你进医院太平间……
  
   我数十次想避嫌,铁了心地要跟她划清界限,但最终都屈服在她软磨硬泡外加请客吃饭之类的招术下。韩玫玫将我跟她的关系定义为“哥们”,为此我敢洒脱地拉拉她的小手或搂搂抱抱,她欣然配合。用个时髦的词儿,她是我的红颜知己。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问。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我的办法。你搬这里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我能帮你找辆昌河。”
  
   “我说韩玫玫同学,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大学跟了我三四年,毕业了还不消停啊,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甘心?”
  
   “没有啊,我就是闷得慌。”韩玫玫呵呵一笑,“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多珍惜点儿跟我在一起的小时光吧。等哪天我真的走了,你再想起我的好,那也只有哭的份儿了。”
  
   我嗤之以鼻:“别逗了你。我巴不得你早点消失。”
  
   “没良心的,其实我来就是想给你改善伙食的。几天不见,我觉得你都瘦了。走,请你吃西餐去。”
  
   “少来这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指不定你还有什么要求呢。”我玩游戏正在兴头,嘟囔着嘴道,“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实在没意思赶紧找个男朋友吧,再不济就养个宠物玩。总之,别来骚扰我就行!”
  
   她大概是觉察出自己的多余,笑嘻嘻地说:“你该干嘛就干嘛,把我当透明人就可以了。”
  
   “我哪敢啊,你摆明就是一座泰山啊。”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继续玩电脑吧,我在这里等你,不用管我。”
  
   我摇了摇头,继续玩CS杀人。
  
   韩玫玫干脆掏出了小镜子,开始投入到拔眼睫毛的工作中,不久又拿出指甲刀,投入到磨大拇指甲的乐趣之中。
  
   过了一会儿,我起身去床边找烟,发现韩玫玫躺在我床上睡着了。她的嘴唇微微嘟着,隐约还能看见透亮的口水,似乎正在做一个很美丽的梦。这姑娘怀里还抱着我的大枕头,她那种泰然自若真让我吃惊不已。这究竟是谁的窝呢?
  
   与此同时,由于她睡姿不雅,暴露出白嫩嫩的小蛮腰与粉色的内裤花边。平心而论,韩玫玫有几分小姿色,腰肢纤细、胸部饱满、外加上那安吉丽娜朱莉一般性感撩人的嘴唇,为她增添了一些妖冶的魅力……难道这些年以来,她大大咧咧的男孩性格让我对她的长相忽视了?抑或是,彼此太熟了,不好下手?
  
   美人在床,我的心忽然“扑腾扑腾”跳了起来,小腹发热,这种痒到骨子里的滋味难受极了。坦白地讲,我甚至下流地想到了某些邪恶念头。
 楼主| 发表于 2011-5-25 00: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爺、獨霸怡葒院 发表于 2011-5-25 00:47
与韩玫玫的相识啼笑皆非。记得大一的那个晚上,将栀子送回女生宿舍后,我独自在校园里溜达。当路过人工湖 ...

就在我痴迷地盯着她时,她倏地睁开了眼睛,一副“你想干嘛”的吃人表情。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不安分的目光。韩玫玫坐起来,像是发觉了什么,连忙拽了拽衣服,逮住我问:“你刚在干嘛?”
  
   “没干嘛。”
  
   “那干嘛满头大汗的?”
  
   “天热呗。”
  
   “穿那么凉快还热?”
  
   我赶紧转移话题,嘿嘿一笑说:“韩玫玫,我发现你睡觉居然有流口水的恶习。”
  
   “啊?你都看见了?”她本能地用手背捂住嘴。
  
   我好笑地说:“对啊,都看见了。”
  
   “天呐天呐,我仅有的一丝好形象全毁了,这下丢人丢大方了。”韩玫玫不由烧红了脸,尴尬极了。
  
   “刚睡得还好吧?”
  
   “还好。就是……”韩玫玫吸吸鼻子,目光开始向枕边巡视,少顷,一只“挺拔”的臭袜子被她从枕头下拎了出来。
  
   我笑道:“玫玫,太谢谢你了,这袜子失踪好几天了,没想到你一来就帮我找到了。”
  
   “恶心死了!”韩玫玫将袜子投进垃圾篓,赶紧跳下床去厨房洗手。
  
   我看了看手机,问:“这么晚了,你还不走吗?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女人看?”
  
   我摆出一脸沉思状,没有吱声。
  
   “你在想什么呢?”韩玫玫问道。
  
   我抬起头,从侧面看向韩玫玫的“S”型,咧开嘴笑了:“我忽然发现自己对你有点好感了。”
  
   她不解风情地白了我一眼:“少贫了,这话你还是对栀子姐说吧。”
  
   有胆量意淫没胆量行动是我一贯的风格。我哈哈笑起来,歪着头看着她:“这么凶干嘛呢?逗你玩儿的,你瞧你急的那样儿。”
  
   “我饿了,要觅食去。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栀子就住在附近,要是被她逮着又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怕老婆是一种美德,继续保持。我走啦。”
  
   “得,那我就不送了。”
  
   窗外,野猫的叫春声跌宕起伏。看起来人和动物都要会面临一个共同的难题,那就是性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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