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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赞昆是省文联党组副书记,是个“官儿”,且不断有作品发表,颇有名气。他是灵宝人,常回灵宝,与众多老乡打得火热。我们这一帮年轻人与他相遇,歌长哥短地叫。他哈哈一笑,乡言俚语,海阔天空,与我们侃得云天雾地,绝对没有一点架子,就凭这一点,够绝。
我与他相识,是来县文联后不久,绝对没有料到他就是张赞昆。
朋友家乔迁去吃喜饭,人群中多了不认识的人,四旬开外,中等个儿,稍胖,平易近人,戴副眼镜,说话地道方言,很有笑星马季的幽默风度。右肩上背着一个退色的黄挎包,“红军不怕远征难”七个字清晰可见。我不觉诧异,便问,说是张赞坤,于是更惊愕,油然而生敬意。
第二次他来县文联,正值隆冬,骑着家里的半旧加重自行车,车把上系着两只早年乡下人常系的花布棉套。同事非常稀罕,围着那东西细看,都说在县城很难找到第二家,出奇了。赞昆笑着说:“有啥稀罕,咱本来就是放牛娃出身嘛。”
与张赞昆第一次见面,如遇见亲兄长,在他面前我无拘无束,兴奋之余,说起稿子,他答应回省城时带上给我推荐推荐。说完散去,平三常常。我知道这是随便一言,不敢当真,况且又是一面之交。不料又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屋里写东西。他推门进来。我很感动。他却笑着说:“说好的事,哪能食言。”
对于我们这些可怜的业余作者的关怀之意已由此可知了。
张赞昆回灵宝从不打扰县里,办事更不去借小车。我曾骑着我那辆县中队处理的破旧自行车带他去找人,这两旧车载着我们这一大一小兄弟二人在县城大街上晃晃悠悠地跑过,谁也不知道我后面坐的是省文联党组副书记。
时常这样想:倘若当官的都像他这样,友谊便会常在,友情便更珍贵,人的生活方程就不会那么复杂……
(刊于《洛阳日报》1991年4月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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