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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些年我们搞过的双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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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1 20: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七月的太阳,已经不能用艳阳高照这个词来形容了,有的只是炙热和毒辣。中午的时候把世界照成惨白的一片,然而身处空调房又是另一种舒适了。是的,我们已经离开乡村生活很久了,只有童年在大太阳底下奔跑,晒得黝黑的肤色提醒了我那段记忆的存在。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这个时候的农村,应该都在忙一件事吧€€€€“双抢。”

小时候的双抢时节,因为祖父母的宠爱,并未真正下过田插秧,即使有出于孩童的好奇而主动提议帮大人的忙,也只是帮祖父母把沉甸甸装着稻谷的篮子从田埂里背到禾场。中午祖父母回到家吃午饭,祖父总是在吃饭之前一个人搬一条小板凳,脱掉白色的汗褂,背后背着他的竹子斗笠,瘦骨嶙峋的古铜色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挂满了汗珠,头晕脑胀,红着脸给自己卷了一根草烟,眼神深沉而苦闷地望着家里田埂的方向。我蹲在禾场上,闻着被阳光暴晒过的稻谷的清香味,祖父会时不时招我过去,用长着茧的大手摩挲我的头,关切的询问我累不累。然后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进堂屋吃饭。记忆中的祖父声音总是干涩而有坚定的,每次与祖父的对话总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记得有一次,为了抢在第二天早上插秧,祖父母连夜将一亩多田的稻草全部收捡上来。我半夜被祖父母的动静弄醒,经不住我的一番软磨硬泡,祖父母只得同意我和他们一起前去。那时夜色四合,四下无人,田埂里夜虫轻鸣,祖父母趁着薄薄的夜光,在水田里来来回回,将刚刚脱去谷子的稻草捆扎绑好,再拖到岸上,双脚和稻草搅动的水声在寂静的田野里显得特别的清晰。这样的劳动是极其艰辛的,新鲜的稻草经过水的浸泡,异常的沉重,尖利的稻叶还会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的划伤的痕迹。等到把一丘田的稻草全部整饬完毕,搬到田埂,天也亮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田埂的一头,昏昏的睡去了。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家里的大床,只依稀记得昨晚祖父背上露水的清凉,和祖父母一路的呢喃交谈。

然而最多的是烈日当空,热气笼罩的田埂里,我,祖父,祖母三人。祖母和我将打谷机踩得震天响,祖父则在打谷机后面的斗里“出谷”。那是多么火热朝天的场景啊,隆隆的齿轮转动声,咔咔的脱谷声汇聚成正午的喧嚣,我和祖母一只脚着力支撑,一只脚用力踏着打谷机,然而黄口小儿的我哪里来的力气呢?祖母通常累的汗流浃背,还要不停的弯腰取稻,双手紧紧握住大齿轮上用力转动,在身体的起伏中,稻谷飞入斗内,不一会污泥沾满了身体,我也早就累的直嚷嚷了。

双抢,从七月头忙到七月尾,每一天重复着相同的劳动,随着粮食的颗粒归仓,农田一轮又一轮的返青,祖父母的皮肤越来越黑,身体也可以说是形毁骨立了,我呢,自然是没出什么力,但是整个人也黑瘦了一圈。在暑假终于结束的时候,爸妈来接我,祖母好像很抱歉似的,一直抱着我亲,笑着和爸妈解释 “果甲乃几管啊管不倒,硬是要往田里跑啊!现在黑瓜过多你啊莫怪我!”祖父还是沉默不语,点着一根烟,坐在禾长边上,眼神也没有往我们这边放,若有所思。

现在祖父祖母也两位老人家都已经去世很久了,老家的田不是卖掉了就是已经荒废多年,只有童年和祖父母一起赶场的场景还留在心里。祖父祖母,是中国最初代农活劳动者的基本形象,一辈子也未读过多少书,然而我却不知为何总在感叹着他们那一辈人吃苦耐劳的精神,是现在这个社会下某些受过高等教育的浮躁的年轻人所不及且不屑的。

如果我说我热爱双抢,那绝对是叶公好龙。想到双抢,我都会想起我的祖父祖母,或者像我祖父祖母那样,平凡而又朴实的中国农名,踏踏实实,默不作声,把自己的血汗撒在了农田或者菜园里,让我觉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并不是说说而已。

与其说怀念双抢,不如说怀念那种踏实做事,不怕吃苦的精神,那才是中华五千年从农耕社会一代一代从老祖宗传承下来的给我们的宝贵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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